5月10日,对于急诊科护士唐梨来说,是一个悲痛的日子。她在母亲节这一天,永远地失去了母亲,父亲和弟弟也受伤入院……正在急诊出车途中的她,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,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和坚强。15日,笔者拨通了唐梨的电话,得知她父亲已于14日做了手术,目前正在恢复中;弟弟颅内有血肿,医生说等血肿液化后看能否抽出。血肿压迫神经痛,需要打止痛针和吃止痛药。
一个突然的电话
5月10日18时25分,唐梨接到120的命令,到荣县某医院去接一位肝硬化伴消化道出血病人。做好准备工作后,她与医生谢英才一道赶往荣县。
唐梨去年11月招聘来院,谢英才对她了解并不多,印象中她娇小、阳光、和蔼,老远就和人打招呼。在闲聊中,唐梨告诉谢英才,自己老家在重庆合川的农村,家里有父母和一个8岁大的弟弟,父亲从来不喝酒,母亲性格很开朗。老公对她很好,家里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儿子。谢英才和她开玩笑说:“你一天到晚笑咪咪的,从未没看到你哭过。”
不一会儿,唐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说是父亲骑两轮载着母亲和弟弟回家,不小心掉下了悬崖,母亲呼之不应。“当时,唐梨懵了,但是十多秒钟后,她就清醒过来了,立即含着眼泪向现场了解家人的病情,根据病情指挥现场急救处理,又给她在当地县医院的同学打电话。”
“她当时非常镇定,完全不像一个20多岁才参加工作的女孩。”据谢英才回忆,她还一直坚持上班,到了荣县之后,有条不紊地处理病人,“认真了解病情、做好病人交接、为病人吸氧、观察病情变化。”回到医院安顿好病人,她仍坚持要把当天的夜班上完。谢英才建议她,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还是请假回家好,“你现在的状态,回家对你,对病人都是负责的。”
护士长邹永丽接到电话后,立即安排正在休息的崔夏星赶到医院顶岗,让她先回去,并叮嘱她路上小心,不要悲伤过度。她都一一答应下来。回去的路上,唐梨给邹永丽发了一条短信:邹老师,对不起,打破了正常上班秩序,谢谢你的关心,我回家里稳定了给你说一声。不好意思,如果不是紧急情况,我不会换班,我想见妈妈最后一面……
一个悲伤的结局
母亲节,唐梨想见妈妈最后一面,但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没能实现。当她赶回家里的时候,母亲已经去世了。弟弟颅底有骨折,颅内出血,在就近的北碚9院ICU抢救,父亲腰椎两个椎体骨折。
弟弟第二次CT检查没有发现继续出血,便与父亲一起转到了合川县医院继续治疗。第一天晚上,唐梨便陪着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的母亲。她怎么也不能相信,当天早上才与母亲通过电话。一转眼,却是阴阳两隔。她几乎一眼没有合眼,关于母亲的记忆也一点一滴地泛上来,泪水一次又一次地模糊了眼睛。
5月11日凌晨3:06分,她强忍悲痛,用文字记录了她当时的心情,她在这则《致我“狠心”的母亲》的微信中说:“我一直在感恩,感谢上天同时给我爱情、亲情、友情。然而,母亲节这一天让我永远失去了母亲,承受爸爸、弟弟病重的现实,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。”“亲爱的妈妈,我早上才祝你 节日快乐,我恨自己没能和你多说两句话,你就这样抛下我们,连一句再见都没有,求求你,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,看一眼就好。……我不要你在天上看我,我要你在身边陪我……”
一个坚强的承诺
悲痛没有把唐梨打倒,在不幸的命运面前,她选择了坚强。虽然心如刀绞,但“除了坚强我别无它法”,她说。
处于失去母亲的深深悲痛中的唐梨,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。第二天一大早,她就给护士长邹永丽发了一则短信,告之家里目前的情况,然后,对自己的调班做出了安排:我星期三到星期五的班我叫陆瑶、王丹、刘莎各帮我上一天,估计这个星期能处理完,下个星期照常上班,你放心,感谢大家的关心,我很乐观,也很坚强……就是麻烦你了,又换班,我确实很抱歉……
邹永丽回忆说,当时她在交班,正在考虑唐梨回家后她的班怎么排的问题,但唐梨已经事先考虑好了,这她很感动。“这个女儿真的很懂事,曹主任看到她发来的这条短信,当时眼泪花儿都下来了。”
“乐观、开朗,工作踏实。”护士长邹永丽这样评价唐梨。急诊科是一个团结的科室,大家主动伸出援助之手,自发为唐梨捐款,科主任曹灵红及不少同事都提出去看看她。邹永丽给唐梨打电话,关心和安慰她的同时,表达了科室同事的想法。但唐梨当即婉拒了,她不想麻烦别人。在电话中说了,她还不放心。第二天一早,又给邹永丽发了一条短信:“邹老师,不知道你起来没?你们的心意我领了,但我请你们不要来,路途太远了,到了合川还有一截烂路,要一个多小时,真的很恼火,我真的体会到大家对我的关心了。”
5月13日,唐梨安葬完母亲,她发了回老家后的第二则微信,向所有关心她的人表示了感谢:感谢所有关心我、帮助我的朋友,我真的很庆幸,死党、朋友些、忘年交,还有我强大的急诊科给我的支持,谢谢那些不常联系、一联系却拼命帮助的好朋友,何德何能让你们如此对我,简单的谢谢难以表达心中感激之情,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考验,我会努力做勇敢的小太阳,只有自己强大了,才能保护我爱的人,因为时间有限,没能一一道谢,请大家谅解。
从“除了坚强我别无它法”到“我会努力做勇敢的小太阳”,唐梨已经从被动接受命运到主动迎接挑战,这也是一种承诺,一种对自己的承诺,一种对亲人的承诺,一种对工作的承诺,一种对所有好心人的承诺。在悲剧面前,她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,而是工作,是他人,是担心给人增添麻烦,这已经不是坚强这个词可以完全概括的。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!在她身上,我们看到的是四院人那种敬业、奉献、果敢、坚强的精神。